薩夫卡的書

迪克．杜克爾森

　　“耶和華是我的牧者”

薩夫卡．瓦塞連科（Savka Vaselenko）仔細地讀著這些話，可以聽到那清脆的輔音和柔和的母音。

　　“我必不至缺乏”

　　薩夫卡大聲地讀著這些話，然後喃喃低語使得他們冰冷的臥室裡滿是霧氣。

　　“媽媽”這個農夫低聲地對身旁的女人說，“上帝是我們的牧者。”

　　媽媽笑了笑。她的工作是留意有沒有鄰居、警察、神父或任何想要溜進他們的農舍並希望抓到他們在讀聖經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有聖經。每個人都聽過薩夫卡講述他在觸摸大字印刷體以及聽到造物主“在我自己的臥室裡”說話時的喜悅。

　　警察曾搜過臥室、廚房、穀倉、廁所以及任何他們認為可能有聖經的地方。他們單人來搜過，組團也來搜過，但是除了大衣、土豆、填滿稻草的床墊、一堆堆粗糙的毯子、幾本舊課本和一個木爐子外，什麼也沒找到。

　　從沒有找到聖經。

　　聖經很大，裡面用清晰的烏克蘭語寫滿了上帝的話。這些話正如農民和牧羊人所說的帶有濃重輔音和渾濁母音的烏克蘭語一樣，就像是那些住在他們村子裡的人說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