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修分享
屬靈的危險

深入我們信仰完整性之中的詭秘的(及不那麼詭秘的)侵害

  萬福瑪利亞(Ave Maria,或譯“聖母經”或“聖母頌”)──最古老和最流行的禱告文之一──自十五世紀開始就成了天主教禮拜儀式中的基本要素,乃是作為玫瑰經的組成部分被誦讀的。譜上曲,它就有了很多種形式,弗朗茲·舒伯特和查理斯·古諾的作品則被列在最受歡迎的作品中。如果你聽過由盧西亞諾·帕瓦羅蒂所演唱的(或更為感人的──原諒這樣的不敬──由阿龍·內維爾所演唱的)這些作品,你就會理解這是些多麼令人難以忘懷的作品。每一次我聽到的時候都會被它迷住。

  儘管這首歌有(基於路加福音第1章的)聖經的根據,但在本質上它是一個向著馬利亞的禱告,由於是拉丁語的演唱,所以對於我們大多數人而言這一點都被掩飾了。如果這首歌的文字同時被翻譯出來,我還會像聽到它優美的旋律之音一樣受感動嗎?這首歌的抒情結尾是這樣的:

  “天主聖母瑪利亞
   為我等罪人
   今祈天主,及我等死後
   阿們!”

  如果我允許我對音樂的熱愛使我對其歌詞的不適當熟視無睹,那我就是全然情緒化的了。向死者祈禱是不正確的,不合聖經的。

  從一開始,基督復臨安息日會就非常注重神學和教義。儘管我們為此受到了嘲笑,儘管有些復臨信徒過分的行為在無意中使教義和神學出現了不一致,但放棄這種歷史性的姿態卻是一個可怕的大錯。在我們所贊成的教義中,沒有比關於人死時的情形所遭遇的抗拒更強烈的了。

一本興風作浪的書

  2009年初,一位本會大學的教授與我聯繫,問我是否聽說了“非凡的基督徒暢銷書…《小屋》”1他說,他們學院安息日學的課程已經採用此書作為上學期一個季度的學習內容,他還聽說,其他復臨信徒教會也已經“引進此書作為安息日學的討論材料或派上了其他的用途。”之後,我一直聽到議論說在其他復臨信徒教育機構的人員向學生推薦這本書,甚至(在一個案例中)向住在宿舍裏的人分發,還以名人的規格邀請作者,在校園裏與教員們及學生們進行訪談和互動交流。

  這部小說受到了一些人的熱烈好評。在售書網頁上的一個誇大介紹中,尤金·彼得森把《小屋》形容成“在我們的時代有可能為我們做一些事情,就如約翰·本仁的《天路歷程》在他的時代所做的。”2

  那麼,這本書說了些甚麼呢?

  在書的封底有一段故事情節的摘要:“麥肯齊·亞倫·菲力浦斯最小的女兒,米茜,在一次家庭度假過程中被誘拐了,在俄勒岡州荒野深處的一個廢棄的小屋裏發現的證據顯示她肯定被殘酷地殺害了。四年後,沉浸在巨大痛苦中的麥克收到了一個可疑的便條,顯然是從上帝而來的,邀請他回到那間小屋過一個週末。儘管非他所願,但在一個冬日的下午他到達了那個小屋,走進了他最黑暗的夢魘。麥克在那裏所發現的將永遠改變他的世界。”

  我們永遠不應該做的一件事就是低估虛構的力量。在這裏我們看到一個帶著目的──神學目的──的虛構。在那個孤立的小屋裏,麥克遇到了神的三個位格,並發現上帝就是“關係”──一個如今在基督徒圈子裏流行的詞。(正巧,我讀小說的那個時候正是我在研讀耶利米書的期間,我無法不注意到《小屋》的上帝和耶利米的上帝之間的巨大區別。順便說一下,我們在這裏看到的是一個喜歡宴飲的上帝──他需要早上的咖啡,追求含酒精的飲料,並撞倒了燈塔。)

死去的女兒回來

  在小屋裏發生的主要事情是麥克最終(如你所猜的)與米茜取得了聯繫,(還是如你所猜的那樣)她現在正安安穩穩地在天國裏。她帶給他安慰,提供了有關兇手的線索,並向他保證她的死並非他的錯。整個的敍述乃是一個夢,包裹在虛構的故事情節裏的昏迷狀態中。任何東西都是不固定的,難解的,模糊的。但那帶出來很清楚的卻是死人能與我們通話。

  它是一種浸透了當代文化的體裁,就如洛杉磯時報的電影評論家,鮑勃·曼戴羅在新近一份關於國家公共電臺的報導中所說的,3在近代電影之後的電影中,曼戴羅注意到,“死去的女兒們以鬼魂回來幫助她們的父親們。”在《可愛的屍骨》中,“蘇茜·賽爾門的鬼魂……看著她的父親,引導他的腳步走向殺害她的兇手。”在《黑暗邊緣》中,“爸爸的小女兒,試圖擺脫險境,卻反而在他家門口被殺了──接著就開始了死後與他的談話。”在歷史戲劇《創造》中,“查理斯·達爾文才過世不久的女兒(安妮)……以鬼魂的形式經常出現在他的研究中,並鼓勵他完成他的劃時代的書《物種起源》。”4

  《低語的鬼魂》,哥倫比亞廣播公司2005年首次公演的一部電視系列片,只是其他許多同類影片中的一部。影片隨著梅琳達·戈頓(詹妮弗愛休伊特)的生活展開,她能夠“與那些困於世俗的靈或者那些依附於活人的鬼魂通話,因為他們在我們的世界上還有未完成的事。”5

潛在的危險

  復臨信徒的福音佈道者要解決的最具有爭議的問題不是安息日,而是死亡的狀態。人們想要相信他們所愛的死者已經到天上去了,正“俯視著”他們,並且能夠發回信號和信息。任何相反的教導都會面對強硬的抵抗。

  卓越的新約聖經學者,已故的奧斯卡·考曼,說,在他整個的職業生涯中他所收到的最污穢的信件乃是對他的一篇小短文的反應,在這篇文章中他針鋒相對地以聖經中死人復活的例子來辯駁靈魂不死的希臘觀念。一位法國婦女給他寫道:“法國人因缺少生命的糧而死去,所得到的非毒蛇即石頭,卻不是麵包,”6在9/11之後不久,華盛頓國家大教堂舉行的名人雲集的追悼儀式上,葛培理在另外一篇極佳的信息中,保證他的聽眾說“在過去的一周去世的人當中,有許多人現在已經在天國裏了。”7

  不論通過虛構的或(想像上)真實的敍述(就如我最近在收音機上聽到的一個宗教節目,其中人們聚集在一起,如同降神會,來召喚馬利亞的幽靈),有大量的“軟推銷”正在社會上進行著──一種每個廣告人都瞭解的針對心靈的狡猾方法。我們對發生在社會上的事件不要反應過度,這很重要。但是困惑於我們死時會發生甚麼則不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它可以作為一個招魂說的跳板,一個危險的在最後危機中按預言扮演一個關鍵角色的新生事物。順著許多個世紀的進程直到我們的時代,約翰看到了“三個污穢的靈,好像青蛙,從龍口獸口並假先知的口中出來。他們本是鬼魔的靈,施行奇事,出去到普天下眾王那裏,叫他們在上帝全能者的大日聚集爭戰。”(啟示錄16:13,14)

  作為復臨信徒,我們有一個特別的使命。有時出於天真無知,有時出於自卑心理,我們可能砸了自己的“牌子”。我想我總會被萬福瑪利亞的音樂給迷住,但是向別人推薦並支援這個作品就錯了。我可能被《小屋》卓越的文學才智所打動,從感情上與那導致威廉姆·揚寫書的悲劇發生共鳴,甚至會在我的課堂上指定這本書作為學術性的閱讀。但是把它作為安息日學季度課程的替代品或向復臨信徒學生核准此書就越過底線了。把包含著許多聖經爭議和虛構的神秘力量的作品給學生,就如同把顯靈板和占卜的塔羅牌介紹給他們一樣不負責任。

  儘管出於善意,這本書,對於許多處於邊緣的人,會使他們繼續進入神秘學當中。

  1 威廉姆·保羅·揚,《小屋》,(Wm. Paul Young, The Shack (Newbury Park, Calif.: Windblown Media, 2007))。
  2 http://theshackbook.com.
  3 “Daughters, daughters everywhere . . . ,” NPR, Jan. 29, 2010. www.npr.org/templates/story/story.php?storyId=123122932&sc=emaf.
  4 同上。
  5 www.cbs.com/primetime/ghost_whisperer/about.
  6 奧斯卡·考曼,編輯,《不死於復活》,(Oscar Cullmann in Krister Stendahl, ed., Immortality and Resurrection (New York: Macmillan Co., 1965), p. 47.)
  7 www.americanrhetoric.com/speeches/billygraham911memorial.htm.

  羅伊·亞當斯,是《復臨信徒世界》的一名副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