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縱覽 如何對待徘徊的人?
如何對待徘徊的人?

整個人生被少數人改變

  在最近的一個星期五晚上,我坐在全球總會的大禮堂裏聽取了來自全世界的前線傳道工作的報告,報告人包括植堂者、全球佈道先鋒以及佈道士。我聽到一個個由一小群人組成的侍奉團隊的故事,他們以建立友誼來佈道的方式比僅僅增加教友人數更能堅固教會、使教會增長。



楊寶生牧師夫婦年輕時的照片,他們從未想到,有一天楊牧師會成爲基督復臨安息日會會長。

  在觀看的同時,我的心不由自主地被帶回到另一個時間、另一個地方,我又一次感受到了一小群信徒契合在一起的溫暖,對我來說,那是我人生的關鍵時期──我信仰旅程中“要麼成功要麼毀滅”的時期。

富有同情心的一個圈子

  那是挪威一個鄉下小教會。我們在租來的房子裏聚會──那是一個年輕寡婦的家,有一個廚房和一個客廳。我們的聚會有大約三十個人,都是工人、小農和家庭婦女。對一般的人來說,他們都是不值得關注的人。聚會的環境很簡陋,聚會的程式和內容也很簡單。

  但是,對一個有問題的十五歲女孩來說,這群人是我得到溫暖和接納的安全避風港;是我可以對尋找到的全新而陌生的信仰增進理解的地方;是我第一次感到與我的屬靈家庭緊緊相連的地方──這種聯結幫助我勝過了多年的試煉和許多困難。

  找到這群人是我尋覓四年的結果。我在十一歲那年做了一次心臟手術,在接下來幾個星期的疼痛和懼怕中,我向“在高天上的”那一位祈禱說,如果他繼續讓我活著,我就做一個基督徒。挪威所有的人都參加國教,學校也教導宗教信仰,但是我的家人並不去教堂。我對成為一個基督徒具體要怎麼做一無所知。難道就是在睡覺前背誦主禱文、在吃飯前謝飯嗎?

  在信仰預備班上,他們發給我一本聖經,並教導我們基本信條,但是我的疑惑更深了,我問我的牧師:“為什麼十條誡命中對守安息日為聖方面有這麼多的敍述,而基本信條上卻讓我們紀念星期天呢?在新約裏,為什麼耶穌成人以後才受洗?也沒有關於灑水禮和點水禮的記載?”

  “別擔心,”他說,“你懂希臘文和希伯來文嗎?聽我們的就行了。”

  但是我還是不明白,我也沒有忘記對上帝的承諾。

  當我幸運地來到這基督復臨安息日會信徒的小組時,他們“收養”了我。他們並沒有問我太多的問題。他們並沒有指責我或者指出我做錯的地方。

親自接觸

  特別是有兩個姊妹,我把她們當做自己“屬靈以色列母親”中的頭兩個──她們富有憐憫,獻身與主。在我初信的頭幾年裏,他們對我的屬靈增長起了很重要的作用,並幫助我在信仰上紮了根。



楊牧師被按立時,楊寶生牧師夫婦和他們最大的兩個孩子的照片。

  第一位姊妹是一位教師的妻子。我們作為“教堂”的客廳平常就作為教會學校使用。這位教師和他的妻子馬嘉佈雷特就成為了我的堅固保障。他們借給我諸如《喜樂的泉源》這類使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書籍,還借給我教義和靈修方面的書。他們還讓我加入了名為“預言之聲”的聖經學習課程。馬嘉佈雷特是瑞典人,她會彈吉他,歌也唱得非常好聽。她像母親一樣溫柔,播灑溫暖、諄諄善誘,按時分糧給我們。

  第二位姊妹名叫圖拉,她對我也有很多靈性上的啟發。她是一個私生子,從小就帶著這個污點長大──這在那個年代是個很可怕的重擔。但是她流露出驚人的平安和喜樂。她可以背誦大量的聖經章節,唱讚美詩,引述懷愛倫著作中的篇章。

  我在跨出信心的第一步時並沒有得到家人的支持──事實上我的家人強烈反對我的信仰。對他們來說,我是他們的恥辱。我不再吃豬肉,放棄我所鍾愛的舞蹈並開始遵守安息日。在我十七歲受洗之後,我覺得為了我的家人和我自己,我需要獨立生活。

  那位教師和他的妻子安排我去教會在瑞典胡塔弗的療養院工作,坐一天的火車可以到達。我在奧斯陸和戈騰伯格換乘火車,在晚上八點我到站的時候,火車站已經關閉了。說好來接我的療養院的人也不在那兒。我說的是帶有濃重口音的挪威語,而在附近唯一的人是一個鐵路信號員,他講的是瑞典語,對我來說那就像聽中文一樣絲毫不懂。好不容易他終於弄明白了我想去哪兒並給我指了路。療養院是在一座挺高的山上。當我提著箱子,走在陡峭崎嶇的山路上時,我感到又孤單又茫然。

  使我大為欣喜的是我碰到了一個講挪威語的年輕女孩。她帶我找到了我的房間,幫我安頓下來,還邀請我參加當晚的一個派對,結識那裏其他的年輕人。“它就在後面的小樹林裏”,她說:“就在後面,你一直走就能看到一幢房子。就在那兒。”

  我找到了。我敲了敲門,當門打開的時候我發現那徹頭徹尾是個舞會──我的心涼了!這不是我所期待的新的教會大家庭的樣子。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哭啊哭,直到睡著了。

  在我離開家到瑞典之前,馬嘉佈雷特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凱芮,記住,你會發現在教會中長著翅膀的人只是極少數。”這是人性的真實寫照。這句話也幫助我撫平了在一路上受到過的傷害,我也經常對自己說,“凱芮,你自己也還沒長出翅膀呢。”

  慈愛的主從未丟下我一個人無依無靠。之後的一個星期我去參加了一個禱告會,在會上我遇到了一個姊妹,她後來也成為了我的“屬靈以色列母親”──她六十歲,是一個物理治療師,大家叫她“艾爾莎姊妹”。她的友誼扶持我渡過了冬天,然後我離開了胡塔弗去上大學。在那裏,我又遇見了另一個導師,一位名叫以斯貼的老師,她無私地給予我鼓勵。後來,我和一位挪威傳道人楊·寶生(譯者按:現任全球總會會長)結婚。婚後,我得到區會會長的妻子成為我另一個屬靈的老師。對我來說她是師母的榜樣──充滿恩慈、周到好客,展現了最高的基督徒美德。

我們對他人的責任



楊師母在上大學前曾經工作過的療養院。

  多年來,我一直想著那個小小的鄉村教會,在我搖搖晃晃地邁出信心的第一步時,是它滋養了我。我對它的感激之情也越來越深。我們坐在一個租來的客廳裏,打開聖經,由一個吉他伴奏吟唱讚美詩。我也許忘記了我們所唱的歌詞,但是我仍舊可以感受到那種包圍著我的奇妙的接納感,那種和屬靈的家庭僅僅相連的聯結感。就像我當初坐在那裏一樣,那情景至今還栩栩如生。如果沒有他們對我的接納、他們對我的關心和那包圍著我的被愛的感覺,我是不可能走過來的。

  我也開始意識到,我該多麼感謝這五位花時間給予我無私關懷的姊妹。她們在很大程度上很不一樣,但是在我的腦海中她們卻具有同樣的特徵──她們有真誠的憐憫之心,使她們能夠為他人“擺上自己”。她們教我學會關心他人是最高的屬靈行為──這是一種神聖的恩賜,可以決定人的去留。

  她們教我學會千萬不要低估熱心接待的力量,雖然這很簡單。她們教我學會不帶任何條件的友情的力量,這種友情說,“我想要瞭解你──不論是你的難處還是你的夢想。我會傾聽你訴說,撥時間給你。”

  先知以賽亞對上帝所接納禁食的描述深深撥動了我的心弦:“我所揀選的禁食,不是要把你的餅,分給饑餓的人。將飄流的窮人,接到你家中。見赤身的,給他衣服遮體。顧恤自己的骨肉而不掩藏嗎?”(以賽亞書58:6,7)

  邀請朋友在安息日共進午餐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感覺很舒服。或者邀請教會中“重要的”人士、“成功”的人士或者是身居要職的人士也是這樣。但真正有需要的是那些徘徊的人、是那些像我一樣的“流浪的小貓”。通過接納徘徊的人──來到新城市求學的年輕人、周圍沒有親人的年輕夫婦、身處陌生環境的新信徒──我們可以阻止許多的人從教堂的後門溜走。

  我曾經是可能溜走的那一位,但我被一群友誼和愛心安全地鎖定,直到我取得進步並堅定了信仰。我是一個曾經被蔭庇被擁抱的徘徊者。每天,我祈求上帝也賜給我一顆勇敢無私的心去幫助其他徘徊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