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专栏
北美的最后边疆

全阿拉斯加是一个宣教工场;圣罗伦斯岛有着自己的一系列挑战

  富饶的阿拉斯加独具秀色。雄伟的麦金利山,动人的冰川地形,德纳利国家公园多种多样的野生生物,绵延数英里的茂密葱郁的森林和山峦;数以百计的清澈湛蓝的湖泊和河流;丰富的自然资源;荒凉的苔原和风蚀的海岸线──都在那里,并被人们冠之以一些奇怪的名字,如雅库塔、尼科、斯科温特纳、北极(一小镇名)和197.5英里的小溪。



英年早逝:鲸须成为萨文格外的坟墓的标记。很多十字架写上少年和壮青的名字。

  不止如此,那里有冰冻三尺的严冬、狗拉的雪橇、爱迪塔罗德狗橇赛(那是全程为150英里的狗拉雪橇越野赛),还有太阳永不升起的日子和太阳永不落山的日子。这里到处是野生动物:鲸鱼、海象、可怕的棕熊,还有驯鹿──它可能成为一个1,300磅重的障碍物,堵在你的前门和汽车之间,让你上不了班。

  当阿拉斯加区会会长肯·克洛佛德邀请我和我丈夫哈瓦得去拜访美国的这个州时,我们兴奋极了。

  “阿拉斯加是北美分会的一个前线宣教工场,”肯说。“来这里拜访一下吧。”

  于是我们就去了,并体验到了阿拉斯加的许多独特风韵。

远走高飞

  肯陪同我们飞往扣赞伯、诺姆,最后到圣罗伦斯岛(或译圣劳伦斯岛)。在诺姆这个看上去像极了十九世纪美国“老狂野西部”的小镇,我们去购买果蔬,发现食物的价格极高。目前,一加仑牛奶价值几近$10,而一块19英寸的比萨饼则要价$34。

  肯自己是一个飞行员,他解释说小型飞机在这个地区至关重要,因为许多村落与外界没有别的通道。诺姆机场的售票处、候机楼、安全检查和行李认领处全在一个房间里。我们的飞行员把行李装进白令航空公司的12座Beech 1900型飞机,然后爬进驾驶舱,预备飞越白令海到达坎贝尔。这个海岛实际上离俄罗斯比离北美大陆更近,其海岸线在40英里开外仍清晰可见。

  我们渐渐地接近临时跑道,就看见一个由木屋组成的小村落。村外薄雾缭绕。无所不在的四轮越野车(ATVs)载来了一大群来迎接亲友或接收邮件和比萨饼的人。

  从一方面来看,圣罗伦斯岛上生活淳朴──没有高速公路、汽车、购物广场、人群或累人的工作。街道也没有名字。夏季没有黄昏来提醒你夜晚的到来;假如气温上升到60度(译者按:写的应该是华氏度,即大约15.5摄氏度),当地的尤皮克族人就会称之为热潮了。



复临教会教友:克莱门特·安戈特和尔玛·安戈特。(相片由朱蒂·汤姆森拍摄)

  然而,这里的生活也是很艰苦的。冬日里,小镇淹没在零下的低温和积雪之中,这时雪具就成了普遍的交通工具了。扔在前廊栏杆上的北极熊皮就是户外危险的明证。与世隔绝使得补给难以到达岛上,结果造成了生活费用的高昂。不管是要看牙医,或是生孩子,居民们都要搭乘飞机到诺姆或安克雷奇去。

  坎贝尔和萨文格都是人口在650到700之间的小村庄。村里的每个人都互相认识──实际上,很可能镇上的所有人都互相认识。

  坎贝尔和萨文格的基督复临安息日会教堂──各镇一个──在安息日时都是济济一堂,但牧师寓所却已经空置一些时候了。

真正的珍宝

  克莱门特·安戈特于1971成为复临信徒,是坎贝尔教会的首席长老。他在坎贝尔出生──如他所说,那里是他永远的家乡。他妻子尔玛的父母也是复临信徒,而且最初还是尔玛激起他对教会的兴趣的。

  “我接受真理是出于我自己的自由意志,”克莱门特说。“我母亲起初很失望,但她在去世前也接受了安息日。”

  克莱门特年轻的时候和尔玛的兄弟是朋友,但克莱门特对尔玛也有特别的好感。根据风俗,他在她家住了一年的时间。他被分派了许多的任务──许多时候并不是很愉快的任务──以便让他“证明自己”。尔玛眨着眼睛、微扬着眉毛说道,“他们得收买我们。”克莱门特和尔玛如今已经结婚47年了。

  见证的机会,在全年中太阳永不升起或永不下落的日子里遵守安息日,与阿拉斯加区会的教会领袖以及世界上其它教友保持联系──这些在坎贝尔和萨文格都是挑战。但克莱门特在受访时,只提出了一个需要──一名全职的传道人。“传道人总是受欢迎的,”他说。“我管这叫后盾。”



阿拉斯加的生活:一块北极熊的皮革和经漂白的鲸骨,显得这儿跟美国大陆的生活形成鲜明的对比。(肯·克洛佛德)

  对尔玛来说,世界上再没有比圣罗伦斯岛更好的地方了。“我爱我的家乡,”她说。“我从不想离开,甚至连诺姆也不想去。”

村店以及其它

  坎贝尔的居民,复临教会的教友杰拉德·孔驽卡,欢迎我们在晚上11:30左右到他家去──那时的天竟和白天时候一样的亮。他的妻子以斯贴在少女时代就读于阿莱克南基附近的布里斯托尔湾复临布道学校,并在那里受洗。杰拉德则是在户内的临时受洗池里受洗的,因为那时湖面被四英尺厚的冰覆盖着。他一步出水池,衣服上滴下的水立刻在地板上凝结成冰。1

  杰拉德在坎贝尔开有一家商店。数年前,他想要开一家杂货店,但是他要购置货物的那家批发公司不贷款给阿拉斯加本地人。多亏当时阿拉斯加区会会长约瑟·汉森的经济资助,杰拉德才得以起家。他的几个货架很快发展成一个羽毛丰满的商店,后来又扩展到销售硬件以及许多其它物品。现在他还兼任岛上的互联网供货商呢。

  切斯特·驽哥吴克是一名去年夏天受洗的教友。我们来访的时候,他正坐在厨房的餐桌旁。自1963年他退休以后,阿拉斯加的狗撬邮政时代就结束了。他家一个显著的位置上挂着一块美国邮政局授予的匾,正是对他忠于职守于一个并不容易的工作的纪念──“无论是落雪还是下雨……还是漆黑的永夜”,切斯特都是风雨无阻。

两个世界之间

  电视和互联网带来了外界的世界。木架上晾的鲸肉和海象肉、沙滩附近老化的鲸骨与电视屏幕上看到的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青年人被夹在两个世界之间──岛上永远也不可能提供电视里面描绘的那种生活。许多青年人感到受到传统、缺乏途径以及停滞的束缚。文化冲击真是太大了。

  市镇建筑的墙上写着:“无聊无聊大时代,”“我希望现在就死掉,”“我等不及轮到我的时候。”2 忧郁症流行,许多人感到酒精是一种宣泄感情的途径。可悲的是,许多人视自杀也是如此。半截埋入永冻土中的木制棺柩证实了那些人的成功;一个一个十字架墓碑,显示了太多太多青少年的死亡。



发展中的历史:当最后一封透过阿拉斯加雪橇寄出的邮件,预备由坎贝尔寄到圣罗伦斯岛的萨文格之时,内森·驽哥吴克(右边/在雪橇队后面)站在雪橇旁边,他是在1963年寄出最后一封信的复临信徒切斯特·驽哥吴克的父亲。(韦德·韦尔斯收藏品,B83.91.51867.C82,安克雷奇博物馆,蒙允使用。)

  卡罗儿·西辟柳才22岁。16岁的时候她试图自杀,结果在医院里苏醒过来,发现自己炸掉了右下边的脸。为了遮丑,她带着一个面具,还要靠一根插在喉咙里的管子呼吸。

  “酒精非常危险,”她挣扎着说道。“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等它控制了你,你就被毁了。”

  在过去的六年里,卡罗儿有九个朋友自杀身亡。

  眼泪顺着卡罗儿的脸颊流下来。“我们需要信仰的帮助,需要跟人谈论信仰,以保持心灵的强健,”她说。“我很高兴我还活着。我想要帮助我的同胞。”

  悲剧也波及到了教会。尔玛·安戈特眼里噙着热泪,讲述了她家里的心酸事。一年多前,尔玛和克莱门特四个儿子中有一个忽然失踪了。

谁是我的邻舍?

  圣罗伦斯岛只是其中一例,说明为什么肯·克罗佛德把阿拉斯加叫做布道工场。虽然组建于1929年,但这个地区的广大面积使得教会的发展受到了阻碍,会挫伤一个不那么乐观的领袖。经济上的约束是一个很大的因素──工人不足。3,731名教友分散在阿拉斯加586,400平方英里土地上的38个教会当中,牧师却只有15位。

阿拉斯加的进步

  住在美国南部的比尔和伊路依斯·霍金斯听了肯·克罗佛德在2008年美国卡罗来那州召开的帐棚大会上的呼召后做出了回应。他们志愿搬到萨文格,并发动了一个预防自杀的活动。他们俩都是护士,有着多年的经验。他们自2009年2月开始在萨文格生活。他们发现世界上没有比北冰洋更可爱的地方了。

  退休的伴侣、特别工作组队员、学生布道士、志愿者──这些忠诚的人们能给许许多多需要主和他医治大能的人带来改变。肯的最新新闻表明区会大多数为期一、两年的宣教空缺都已被填满,为此他感到激动。许多过去有过复临信徒的村庄现在又有了复临信徒。

  坎贝尔和萨文格前任牧师里克·滨佛德说,“上帝能够使用任何乐意为他所用的人。”

  若想要观看有关阿拉斯加挑战的DVD片子,或获取志愿者工作机会的清单,请拜访www.alaskaconference.org.

  1 那丁·托勒·汉森所著,《阿拉斯加宣教历史:基督复临安息日教会在阿拉斯加工作之开端,1896-1983》,页433,基督复临安息日会阿拉斯加区会出版,中国印行。
  2 吉尼·温伽登,华盛顿邮报,2005年5月1日,p. W.22。

  ──朱迪·汤姆逊是《复临信徒世界》的通信版编辑。她的丈夫哈瓦得,是北美分会会长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