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臨信徒生活
一個被塑膠污染的星球

  我在出差的旅途中,常會見到人類絕望的場面。再沒有比看到撿破爛的人更使我難受過的了。特別是當這些撿破爛的是孩子的時候,那情景就更讓人難受。

  就在我撰寫這篇文章的前兩周,我還悲痛地看到少年人在馬達加斯加的垃圾箱裏撿破爛。在早先的一次旅行中,我看到印度的人們在一個巨大的垃圾堆裏撿破爛。更令人恐怖的是,這些人居然生活在這個垃圾堆上。他們在那裏睡覺,在那裏生養孩子,在那裏死去。他們在垃圾裏打滾,勉強維生。福音怎樣才能改變這樣的慘狀呢?

  最近,我讀了阿蘭·魏斯曼(Alan Weisman)的《沒有我們的世界》(The World Without Us)一書,這些感受就變得更加強烈了。作者顯然是個進化論者,但他描繪出加入人類神秘地從地球上消失的話,可能出現的情況。他的科學背景使得他能生動地描繪出假想的場景,但同時也使他描繪出假如人類不從地球上消失的話,前景有多麼可怕。

一個巨大的垃圾場

  魏斯曼描繪地球將成為一個巨大的垃圾場,這種圖景實在令人不寒而慄。它使我更加迫切地盼望耶穌快來,也使我相信所有的人都有份於污染問題,所以也必須為改善地球的處境出一份力。

  在“聚合物”這一章,魏斯曼描述了幾位海洋生物學家的工作。其中之一是理查·湯普森。當他還是一名本科生的時候,他就幫助英國清理了一道海岸線。在清除每天被潮水沖上海灘的數噸垃圾時,他注意到較大的漂浮物似乎是被風吹來的。這意味著他在清理的垃圾是從愛爾蘭來的,而英國的漂浮垃圾又在污染著斯坦第納維亞的海岸。不同於這些較大的漂浮物的是,湯普森發現了大量不為人注意的垃圾碎屑,夾雜在瓶子、塑膠袋、車胎、斷繩、塑膠瓶蓋等各種垃圾之中。

  現在已是英國普利茅斯大學教授的湯普森指出,普利茅斯水域有一種稱為“塑膠微粒”的特殊垃圾,形同兩毫米長的短杆。這些“塑膠顆粒”實際上是用於生產塑膠產品的原料。湯普森說這肯定是洋流從幾百英里外帶來的,因為普利茅斯附近根本就沒有塑膠廠。

  海浪把這些塑膠顆粒拍打得越來越結實。湯普森在實驗室中化驗這些特殊垃圾後發現,其中三分之一是生物廢物,三分之一是塑膠顆粒,另外三分之一是成分不明的某種塑膠聚合物。

  早在二十世紀,另一個海洋生物學家阿裏斯泰·哈迪(Alistair Hardy),就開始採集海水中的鱗蝦,用以研究海洋。他將自己設計的一種特殊儀器掛在出海的船隻後面。這個採集工作一直持續至今,所採集的標本展現了過去一個世紀裏海洋的歷史。那個採集儀器在水下10米的深度採集鱗蝦──一種極小的類蝦生物。鱗蝦是地球基岩層食物鏈上的一環。這些生物吞食極微小的物體,其功用就像海洋裏的微型篩子。

  塑膠誕生不過70年左右,在上世紀前半葉,採集到的樣本中塑膠成分極少。但到了二十世紀60年代,標本表明鱗蝦已在吞食塑膠顆粒了。到了90年代,海洋中的塑膠成分翻了3翻。

  塑膠不會腐爛,它只會分散成微小的顆粒──小得可以被微小的鱗蝦吞食。我們對海龜吃塑膠袋,鳥兒被塑膠或尼龍漁網勒死的情景都非常熟悉,但還不知道這種最小的動物正在冒著死亡的危險吞食塑膠微粒。

  塑膠生產者早已知道他們的產品是不能分解和腐爛的。製造廠家意識到塑膠垃圾已堆積成山,就發明出一種“可分解”的塑膠袋。其實那不過是一種塑膠和纖維的合成物。纖維本質上是一種糖,所以是可以分解的;但塑膠的成分仍然會殘留 – 只是會化散成極微小的顆粒,更容易被沖進海洋而已。

氾濫成災!

  到處都是塑膠。最近我數了數我浴室裏的塑膠瓶。在浴缸邊上排列著兩瓶洗髮露,兩瓶護髮素,一瓶沐浴露,一瓶洗面乳。在浴室對面的架子上還有用塑膠瓶裝的潤膚霜,和幾瓶藥片。垃圾桶裏套著一隻塑膠袋。我還注意到我的塑膠牙刷和梳子,以及我用來存放旅行用品的塑膠包。我還可以再說下去。但是,縱使1000年以後,末日還沒有來,這些塑膠“必需品”還會殘留在令人噁心的海灘上。

  每一天都有無數的人在使用百萬隻的塑膠瓶裝水喝。雖然這些人有安全的飲用水可以喝,卻仍為了圖方便而飲用瓶裝水,只為了可以“喝了就仍掉”。其實只要使用簡單的篩檢程式,就可以使美國任一座城市裏的自來水跟瓶裝水一樣。為什麼不用可回收的金屬水瓶在家裝了水喝呢?

  我們用於美容的面膜中的塑膠顆粒順著排水管流入下水道,最後排入大海裏。它們太小,不能被風刮走,就被深海的洋流卷走。魏斯曼說它們“永遠”都不會消失的。

  甚至我們給清洗寵物的時候,也要把它們的糞便裝在塑膠袋裏。我們這個“亂扔垃圾”的社會是如此高效,以致大片的海域已經被變成了糞坑。

  北太平洋亞熱帶環流就是一個方圓一千萬平方英里的海洋垃圾場。這個緩慢旋轉的巨大虹吸管聚斂著太平洋上的垃圾。而它只是全球的六大海洋垃圾場之一。從這個大泥潭裏採集來的標本顯明塑膠微粒的數目已超過浮游生物數目不止6倍了。

  海洋裏的塑膠顆粒能夠像海綿一樣吸收像DDT和有毒的多氯聯苯(PCBs)之類的劇毒物質。後者曾被用於增強塑膠的柔韌性,但由於毒性太大而在1970年被取締。然而,在幾個世紀之內,1970年之前生產的漂浮物一有機會,仍會釋放出所含的PCBs。

  塑膠專家托尼·安德萊第說,“過去50年裏所生產的塑膠到今天都還在。”那可有1千萬餘噸啊!

  或許,我們覺得無法想像沒有塑膠的生活,但我們至少應該出一點力來回收塑膠。目前,回收塑膠比生產新的塑膠開銷更大,但那是由於我們沒有仔細計算成本。回收必須變得更易於實現,成本降到更低,而且應當對回收產品減少稅收。

  小小的變化往往能帶來巨大的改革。“你要紙袋子還是塑膠袋子?”收銀員問道。“哦,塑膠更方便一些吧,”你說,“讓我們省點兒木材吧!”回答錯誤!應該要一隻麻袋、布袋或紙袋。

什麼時候才有個完?

  這些污染問題很快就能得到解決嗎?幸運的是,我們復臨信徒相信是如此。然而,我們同時也受命做地球的管家,管理地球直到耶穌再來。每個月,甚至一個小小的國家也會生產出數千噸的塑膠袋。每一年,都有25億磅塑膠微粒被生產出來。作為一種不能銷毀的產品,這個數量實在是太驚人了!人類盡到他們做地球管家的責任了嗎?我們就是如此保護上帝的創造嗎?

  塑膠只是我們這個消費世界所生產的無數廢物之一。隨著工業化在世界範圍的推廣,廢物的數量也在激增。從我們“淘汰”的電腦上拆下的廢物就數量可觀。二氧化碳在污染大氣的同時也在使這個星球變暖。具有數千年壽命的放射性廢物仍在源源不斷地被製造出來。

  我們在把地球變成垃圾堆的過程中都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呢?當然,作為這個星球的監護人,我們需要學會更少地消費,更多地保護,更好地照顧上帝的工作。

  在啟示錄11:18,聖經說耶穌要來毀滅那些毀滅地球的人。當我還是個小男孩的時候,地球對我來說顯得那麼廣大,我無法想像一群微不足道的男女怎能毀滅它。但現在,隨著人口的劇增和工業的擴展,地球的毀滅看來是完全可能的──甚至是肯定的。它的確像件漸漸變舊的外衣,而正是我們把它穿舊了!

  隨著這個星球被塞進塑膠袋,一切生命都受到擠壓和扭曲。當這個世界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堆污穢的垃圾之時,上帝一定對我們的所作所為感到極其厭惡。我們既然忽視了預防,現在只好儘量想辦法“治療”吧。

  當然,說一聲,“哦,耶穌有一天會來,把一切弄好的”是很容易的,但我不願成為那些使它變得更糟的人。我們既然尊重上帝,就也當尊重他的工作。

  阿蘭·韓迪賽是全球總會健康事工部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