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纵览 一路相助
一路相助

没有这些人和其它的人的爱、支持及友谊,我会在何处呢?

  对于一个基督徒,信心的生活所经过的,几乎没有笔直和平坦的路。有些意外的转折点,困难的处境,对前路不易看清的时刻。可是当我们回头看我们的生命进程时,我们就能了解,在道路的每一个转弯处,某些人──所爱的人、老师、朋友、教会同道──在我们灵性的发展上扮演了一个塑造的角色。这些人在关键的时刻给予我们鼓励或教导我们技巧。他们可能传授那些价值,形成了我们人生的方向或者深深影响了我们与基督同行的过程。

  对我而言,一路上许多帮助过我的人中有三个特别突出的人。

我的母亲

  第一个人就是我的母亲。她是一个说话温和、温文尔雅的人──我从未听到她疾言厉色对待别人,或说些愤怒的话语。同时,她有着深深的、不可摇动的信心。那是一种坦率的、斩钉截铁的信仰,根植于她对主和教会的强烈忠诚感当中。

  她在我出生前的几个月受洗成为一名基督复临安息日会信徒;我的父亲和他的弟弟在此之前已经加入了教会。1930年代的那些年间很不景气,也是复临运动在北挪威成长的时期。巡回的复临信徒布道士们经常在一个区域里度过冬天──六到八个月时间──建立一个教会。

  我母亲的父母是福音派信义宗的会友,属于一个保守的群体──雷阿斯推典运动(the Laestadian movement),这个组织至今还存在,主要分布在挪威北部地区──芬兰及瑞典。他们是十九世纪瑞典信仰复兴运动者拉尔斯·利瓦伊·雷阿斯推迪斯的跟从者,他所强调的节俭和朴素的生活使得他的跟从者们采取了严格的宗教实践。在我祖父的家里,窗台上没有花盆,没有口哨声,不扎领带。我记得小时候和我的祖父一起坐在早餐桌旁,努力地吃没有糖的麦片粥──糖是一种我的祖父所禁止的奢侈品。但当他吃完饭,到外面去做他的日常工作时,我的祖母会说,“来吧……,”她会把糖拿出来。我祖母的生活受到祖父宗教的强有力驱使,但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这是一种我不想与之有份的宗教形式。

  尽管这样,我的母亲,像我的祖母一样,保存了一份浸入她生命和她周围之人生命的温暖和甜蜜。她教导我向上帝和他的教会保持忠实的价值,她还教我祷告。那是我基督徒旅程的开始。当我回头看的时候,我意识到我的母亲把我领向了一种救恩的经验──一种在我生命中耶稣基督拯救的同在感。她帮助我发现了保持单纯信心的重要性──而不是一种过分简单的感觉,培养与基督关系的重要性,而不是因复杂的事物而负担过重。

我的老师

  第二个深深影响了我生活方向的人是一名教师──我五年级的老师。他长途跋涉到遥远的北挪威,在我的家乡纳尔维克帮助启动一个教会学校,紧挨着我们的教堂,在只有一个房间的学校里教12个年级的学生。

  我不是一个好学生。在战争年代里,我的家撤退到了乡下,我的教育在最好的时候变得飘忽不定。甚至在返回纳尔维克之后,我在当地公立学校的几个月里学得很不好。特别是一门课──算术──我的成绩非常差。我几乎没有什么自信了,并且这与一个事实联系了起来──是起因或是影响,我不能肯定──我口吃得很厉害。

  然而,在这位耐心而和善的老师的关心下,有一些事情改变了。本地的学校当局继续定期检查我们的教会学校,以确保教学的水平。第一年快要结束的时候,在一次督学们的访问中,我的老师给了我一道算术题,要我当着全班在黑板上解答。督学们很清楚我在公立学校中这门课学得很差,而现在他们对我的变化感到惊异!一年之后,我在算术课上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结束了七年级的学习。

  在这段时间,我也开始感到了一种在侍奉上的强烈吸引。我教会里有人对我说,“你,要受侍奉训练?口吃成那样?”但我的老师鼓励了我。在我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羞辱过我,也没有说过,“你不行。”在一个12岁的男孩生命的决定性时刻,我的老师教导我不要接受那些有时候看来是无法抵抗的限制。他非常在意辨识和发展他学生们的潜力。他教导我以合适的关注、集中及运用所能成就的事。他还教导我许多有关自信;有关突破和超越那似乎限制你的事物。

我的导师

  许多年以后,另一个老师──这一次是一个神学院教授──也在我的生命中扮演了一个塑造的角色。特德(爱德华)·赫本思道是他那一代人中最主要的复临信徒神学家和教师之一,他的影响直到今日在我们教会的许多方面仍能感觉到。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全时间地同意他的意见;他的神学方法有时候遇到的是混合的反应。但是,对我而言,他在许多方面是一个父亲般的人物。

  我首次遇到赫本思道与他的妻子,一个挪威女人,是在1955年夏天他们访问挪威的时候。他刚刚被指派去当时座落在华盛顿的神学院执教。我那时20岁,计划到以马内利传道学院完成我最后两年的大学课程,之后再去读神学院。恰巧赫本思道和我都预订了从奥斯陆到纽约市的同一条船。也许是我们都与挪威有关联,或者也许我们一起度过了去往美国的这段旅程时光,或者只不过他就是那样一个有同情心的人,但是这种联结的发展对我却非常重要。

  赫本思道是一个具有挑战性、煽动性的老师。我在神学院的头两年是一个强烈发现的时期──在追求神学研究的过程中我开始找到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喜悦和满足的时期。但是赫本思道可以动摇你。他并不一定用历史的、传统的方法来叙述事情。我记得在学期当中有一天去他的办公室,对他说:“赫本思道博士,你毁掉了我所相信的关于圣所的一切,并且在这方面你什么都没有给我。”一个学生这样说可能是一件傲慢的事,可那是由于真正的挫败感所激起的。他回答道,“杨,要记住──成熟头脑的标志是要等待,直到得着所有的证据。”他是对的。当那个学期慢慢过去,更多的东西开始组合了。并不是他所说的每一样我都能照单全收。但我因一个事实而尊敬他,他带领他的学生们走艰难的研究之途──这些途径对那些希望有效地发挥功用的传道人是必须的。他没有使你回避反反复覆考虑事物的方式。他对我们的教会有着深深的忠诚,并且他会尽最大的力量把一切都拉进可以被圣经保护的结构中。他是所有人中激励我自己去查考圣经最多的一个。

  在我从我母亲那里所学到的与我从赫本思道那里所接受的之间,我看到了某种对称。我的母亲帮助我经验了救恩。特德·赫本思道助我明白了救恩。在信心和理解之间贯有一座桥,我相信这十分重要。如果我们的信心仅仅是智力上的──尽管我们能解释它、维护它,甚至把它教给别人──它还不完全。我们还必须有信心的经历,那种完全安全的感觉,只能出自单纯的对上帝良善的信靠与对他应许之确实性的信靠。

  回顾我们所走过的路,认可上帝在我们的路上所安置的人,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有益处的。我们看见某种已经塑造了我们和挑战了我们的关系,某些已经为我们的灵性发展提供了支撑点的人。我们中的许多人将会发现,那些塑造我们的,大多数都是在我们旅程的早期所遇到的人──就是在我们小的时候。我们被提醒,关心我们的年轻人是何等的重要啊,特别是在青春期之前的那些年间,他们的品格和思想是如此容易受改变,如此容易受攻击;一些支持的话语就能带出那永恒的意义。

  当我们思考的时候,我们就发现在我们生命中上帝同在的新保证,为了保持我们与他的亲近,以及保持我们朝向他的未来前进,他借着环境和关系继续工作。

  杨·宝生是基督复临安息日会全球总会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