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故事
在印度賦予婦女們能力

數千人藉掃盲計畫學習閱讀



事工天使:海布西巴·考兒,是南亞分會婦女事工部幹事,是掃盲計畫的組織者。她祈求上帝祝福掃盲計畫。班級已經開了向印度人傳講耶穌的門,結果有許多人受洗了。

  我是一個坐在計程車上的乘客,帶著一些不安觀看窗外的狂亂:巴士、卡車、牛車、步行者、腳踩黃包車、單腳滑行車、三輪微型計程車──混在一起又互相避閃,每次都是在刻不容緩的時刻勉強避開相互的碰撞。在我的車窗邊,與我們同步的,是一輛小摩托。在駕駛者後面的橫座上坐著一個年輕婦女。她閃亮的黑髮與交錯的白色晚香玉花一起紮在腦後。一件金線修飾的紫色紗麗以只有印度婦女才有的方式平滑輕盈地遮蓋著她。當摩托突然轉向和顛簸的時候,當滾滾的黑色排煙包圍她的時候,她的手置於膝上,平靜地坐著,毫不驚恐。我驚訝於這種在車輛、噪音、和污染中的平靜。

  這張印度快照可以解釋為什麼,當有人問我對印度印象最深和最不能忘懷的是甚麼之時,我總是說:“印度婦女。”她們在貧苦、腐敗、男女不平等的待遇中,在人性令人憋悶的碾壓中,表現出強壯、有目的性、美麗、和得體。

起初的課程

  數日之後,我交叉著雙腿(盡我的美國雙腿所能地盤腿)坐在水泥地板上,與大約30個婦女膝蓋對膝蓋坐在一間橙色裝飾的屋子裏。那是色魯萬塔普蘭市附近的一個擁擠的小村子(在印度每一處都總是擁擠),我被邀請去觀看她們學識字。



學習圈子:掃盲班由復臨信徒教會的“給人類希望”主辦,很大地提升了印度婦女的生活品質,也喚起了社區對她們的尊重。目前在印度南方五個省裏面有超過200個掃盲班在授課。

  令人驚訝,一個在大英帝國教育體系下有兩百年歷史的國家,百分之六十的印度婦女是文盲。在貧窮的階級裏,婦女只不過比奴僕稍強一點。在印度的一些鄉下地方,一個貧窮家庭的第二個或第三個女嬰可能在第一夜就安靜地死去,用有毒的夾竹桃汁混合在乳汁中把她們毒死。父母只是說:“她沒有活,”可是鄰居們都知道真相:家庭負擔不起另一份嫁妝,如果一個女孩想對婚姻有所希冀,就必須在出嫁的時候付給新郎家很重的陪嫁。

  印度人民習慣於被緊密地擠在一起。在一個人口密度接近美國十二倍的國家,選擇的餘地不多。儘管我周圍是抵銷我的幽閉恐怖症的勃勃生機,但對擁有一個西方舒適圈子的我而言,還是發現教室有一點憋悶。婦女們是用粉筆頭和手握石板練習渦旋形泰米爾字母的。教師在大黑板上寫下簡短的句子,班級就跟在她後面齊聲重複,一遍接一遍。然後每個人在她自己的石板上練習書寫詞語。儘管學生們大多不是基督徒,但她們的基督復臨安息日會教師們,卻用基督徒歌曲和聖經經文來解說課程。每張面孔上都帶著笑意。

  我坐在一個身著深紅色紗麗的年輕女子旁邊。她雙眉之間的深紅色胭脂點(洞察力的傳統標記)已經被她手臂中蠕動著的小傢伙給弄模糊了。



賦予生活能力:學習閱讀使婦女有能力謀生,在家庭作業上幫助她們的孩子,照顧好家庭的經濟,從社區和家庭中得到尊敬。

  “這是發生在我身上最好的事情,”她帶著明朗歡快的微笑說。“我正開始閱讀報紙和書籍,我能在我孩子們的家庭作業上幫助他們。我的丈夫以我為豪。”

  由於她從課程計畫中畢業,她收到了她自己所能讀的第一本書:一本泰米爾語的聖經。

希望

  這項事工背後的人類天使是海布西巴.考兒,她是南亞分會婦女事工部幹事,她為教導印度婦女閱讀而獻身。從最卑下的農村到加爾各答貧民窟裏的妓女,考兒相信,當婦女們能夠閱讀的時候,她們的生活將會改變。她每年旅行數千公里去訪問她在五個地方的200多個掃盲班,這些地方是泰米爾納都、安得拉普拉得矢、奧裏薩、西孟加拉以及蓋露希爾。在每個地方,考兒都先訓練教師,提供教學資料,然後再形成班級。

  “人會閱讀之後,才可能讀聖經,”考兒說。“這些班級給她們自信,她們也開始尋求生命的新意義了。”

  這就是為什麼閱讀班級並非故事的結尾:畢業生被邀請在接下去的聖經學習班中練習她們的閱讀。



擁擠的城市:在全印度過度擁擠的馬路和街道十分普遍,就像這幅新德里的場景所描繪的。

  讓印度婦女識字是計畫的新形式之一,我們當中的許多人過去對計畫的認識就是募集款項。如今計畫被叫作“給人類希望”(儘管新的名字還不為人所熟悉,甚至對許多復臨信徒也是如此)。

  老式募集款項的基礎是挨家挨戶地懇求,但登門造訪在郊區已經不受歡迎,在城市也不再安全,自1980年代以來,挨家挨戶懇求的捐獻已經戲劇性地收縮了。“給人類希望”幹事梅特蘭.蒂品圖強調,這不是一個巧合,復臨信徒在北美的良好聲譽也正沿著同樣向下的軌跡而行。這就是為什麼“給人類希望”正在嘗試開啟一些新的門戶。

  “我們正在創造新的方式,讓我們的社區也介入我們所做的人道主義者工作,”蒂品圖說。“我們不想只是得到捐獻。我們想形成夥伴關係。”

  所有北美的教會和學校,甚至有的是整個區會,都簽約加入,成了“給人類希望”諸多計畫之某一項的合夥人。在南非共和國和萊索托王國──在其中存在著世界上所有愛滋病例的一半──人類最主要的希望開端乃是解決愛滋病的問題。(見復臨信徒世界,2006年11月,題為“希望之地”的封面文章)在印度和中美洲,“給人類希望”是幫助基督復臨安息日會教師們教婦女閱讀。



會見村長:“給人類希望”主任梅特蘭蒂品圖(中)訪問組的其他成員與一位村長(左)談話。

改變生活

  在印度安塔拉普拉戴什的一個叫瑞地普勒的村莊裏,當我從帶空調的長途汽車中走出來時,我覺得我該及時走回去。這裏的人們住在傳統的用棕櫚樹葉蓋頂的小屋裏。在一間小小的混凝土教會旁邊,一個男人只穿著圍腰布(為幹活的緣故還卷了起來),與他馴服的、仍然滴水的水牛一起休息。這個鄉下的小村子作落在離印度洋只有幾公里的地方。

  “2004年海嘯的水差一點淹到我們的村子,”村長對我們說。

  在教會裏,我再次驚歎於印度人在狹窄擁擠的硬地上獲取舒適的能力。我對面一個穿著橙色紗麗的年輕婦女在她的石板上寫下了泰盧固語的字母。她用一根手指比劃著字詞,建議我跟著她來重複。儘管大家的笑聲顯示我的嘗試很有趣,但我不知道自己說的是甚麼。

  在我的組裏有一位稍老一些──稀疏的頭髮、牙齒和單薄的身體。當她在石板上寫下一些字母的時候,她的眉頭緊蹙,她的手顫抖著。

  “你年輕的時候為什麼沒能學習閱讀?”我通過翻譯問她。“我家裏窮,”她說。“我13歲結婚,沒有人認為一個女孩需要教育。”



去認識她們:勞倫·希保德,是美國俄亥俄州沃挺頓教會的牧師。他與婦女們談學習閱讀給她們的生活帶來的不同。

  “這個班對你有怎樣的幫助?”我繼續問。她的臉上有了光彩。“它改變了我的生活,”她說。

  確實,我想,學習閱讀會有那樣的結果。但她拿粉筆的笨拙使我懷疑。“你都學到了甚麼?”我問。“能讀巴士前面的標記!”她洋洋得意地說。“我可以單獨到各處去,不會迷路!”

  她太老了以至於不能成為流利的讀者,但她所學的已經夠讀懂公共交通的標記,簽自己的名字,數她的錢,這樣她在市場裏就不會被騙。些許的成就改變了她的生活。因此,在她後來的生活中,這成了她自尊的維他命。

  “我的丈夫和孩子們現在都尊敬我了,”她說。“我是一個更有價值的妻子和母親。”

  我注意到在她的石板下面有一本看上去象聖經的書。“你讀這本書嗎?”我問。“這個很難,”她回答到,“可是我想學。”

  在上帝和我們的幫助下,我相信她會的。

  要瞭解更多“給人類希望”以及它的項目計畫,可以登錄www.hope4.com.

  勞倫·希保德是美國俄亥俄州沃挺頓教會的資深牧師。

  (所有照片由庫爾特攝)